杨大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厂公可去查陈玑的家里,他家中有银山!”
这是把陈玑踢出来当替罪羊了。
舒良知道,这件事他查不下去了,必须禀告宫中,必须由皇爷出面,才能继续查。
“牛音,本公说你写,向皇爷请奏!”
舒良站起来,写奏章他可不敢坐着,他是皇爷的奴婢,对着主子可不敢有丝毫不敬。
此时,天已擦黑。
宫门即将落钥。
朱祁钰却在忙于政务:“让谈氏过来伺候。”
“奴婢遵旨!”冯孝领命而去。
门外却有太监匆匆跑进来。
“着急忙慌干什么?有点规矩!”冯孝呵斥。
“回公公,贡院里面出事了!”太监景斌行礼回禀。
冯孝脸色微变:“快去呈给皇爷,快!”
他打发人去传旨。
然后返回正殿。
朱祁钰正在看舒良呈上的奏章,眉头越皱越紧。
“波诡云谲。”
他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陈玑是代瑛?谁会信?”
朱祁钰却想到了另外一层。
一直以来,他都隐隐感觉到,有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推动着每一个事件的发生。
但他把朝堂上的人都数了几百遍了。
却一个也没找出来问题。
仿佛这股势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若在昨天,他也会怀疑,这股势力是他臆想出来的。
今天,胡濙入宫,非要捂住科举舞弊案,向他承认,这股势力确实存在。
代瑛做掮客,帮很多举子作弊。
这些参与作弊的举子,不就成为了代瑛的人了嘛?
那杨大荣,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所以,代瑛编织出一张巨网,用作弊之罪,把网里的人笼络住,让他们听命于代瑛。
也就是说,这股势力藏在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