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枯水期,山东为何会大涝?”
“朕再问你,张鹏是怎么死的?王越是怎么残疾的?”
“你告诉朕!”
裴纶嘴角嗫嚅:“是非曲直,俱在人心,老臣向来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陛下……”
“够了!”
朱祁钰陡然爆喝:“朕问你,张鹏是怎么死的?回答!”
“老臣不知道!”裴纶咬死了,就是不知道。
“那山东为何会大涝?”
“此乃天灾**也,非人之罪!”裴纶狡辩道。
“那用不用朕下罪己诏啊?”朱祁钰目光灼灼。
裴纶磕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什么事都跟你无关,对吗?”
朱祁钰笑了:“什么事,能一推干净,都跟你无关,你是天底下最清白的官员,对吗?”
“来人,把裴弘提上来。”
裴纶脸色一变,裴弘是他儿子,是举人出身,如今正在国子监学习,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
“陛下,此事无关家人……”
“你倒是天真,做了错事,还无关家人?想得美!”
朱祁钰冷哼:“你不是不承认吗?朕让你亲手凌迟你的长子!”
“若你还不招,你还有次子,三儿子!”
“都杀光了,还你们监利裴氏满族!”
“今天朕就陪你在这里杀!”
“杀到你说真话为止!”
朱祁钰直接耍无赖。
裴纶拼命摇头:“陛下,屈打成招,这是屈打成招啊!”
“你不也是这样逼王越的吗?”
朱祁钰怪笑:“别解释了,朕没工夫听你废话!赐刀给他,让他杀!”
裴弘被绑着带上了大殿,放在裴纶脚下。
裴纶看着儿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刀。
他下不去手啊。
“陛下乃明君,如何能屈打成招呢?”裴纶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