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
“云先生!你醒了?”一个眼熟的帮佣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宋总派我来照顾您。”
云执眯了眯眼,打断对方的客套:“宋行舟人呢?”
帮佣搓搓手:“宋总守了一夜,半小时前才走……”
暮色四合,保姆车驶入宋家庄园。
管家匆忙迎上来,片刻的惊喜过后,欲言又止地忸怩起来:“云先生,祝少爷他……”
管家效忠于宋行舟,但祝燃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到底心疼。
“他在琴房,跪了一天一夜了。”他话音刚落,云执已经操纵着轮椅进了电梯。
琴房内,祝燃还穿着那条破洞牛仔裤,膝盖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渍。他的头颅低垂,那头耀眼的银发变得颓废又暗淡。
听到轮椅声响,他猛地抬头,灰败的眸子瞬间亮起。
宋行舟背朝门口,冰冷的声音响起:“知道错了吗?”
云执推门而入。
轮椅碾过实木地板的声音让男人和少年同时转头。
宋行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而先一步发现云执的祝燃已经踉跄着要起身,却因双腿麻痹重重摔在地上,遗憾地错失了这个表现机会。
“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云执随手把盖在腿上的毛毯甩落在地,不动声色地打断这罚跪的惩处,“祝燃,帮我捡起来。”
少年如蒙大赦般欣喜,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过去,却在捡起毯子后紧紧抱在怀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归还。
宋行舟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声音幽冷如寒铁:“祝燃,你出去吧。”
把一步三回头的祝燃送出去,宋行舟锁上门,才对着全程忽视自己的云执开口:“如果你对我有意见——”
“我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云执截断话头,话里满是锋芒,“宋总就是这样对待配偶的?”
宋行舟默然,心说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矜骄。
可是看穿祝燃对他的感情之后,再加上刚才明显的维护,宋行舟突然就失去了戏谑的心情,连个冷笑都没扯出来。
他眸子幽幽地盯着云执:“如果不是你阻止,医院那边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云执才不讲理:“不上心就是不上心。说得好听有什么用?”
宋行舟也步步紧逼,绕到轮椅后附身,以一种环抱的姿态,试探问:“那你想要我怎么上心?”
“首先,”云执不慌不忙,展颜一笑,“把你的手从我扶手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