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白日里从议事转为宴饮的各方刺史太守怎么也没料到,此刻的虎牢关已迎来了一路特殊的支援。
徐荣在董卓胞弟董旻抵达后,因有将领从旁策应,提出了一个虽有些风险,但也极有可能从中受益的想法。
于是星夜之下,虎牢关中忽然无声无息地放出了一路人马,依靠着用布匹缠绕马蹄,遮盖住了不少的声音,也绕过了联军的哨探耳目,向着大营靠近。
这一群人缓缓停在了一处,就见徐荣目光如炬,向身后同行的精锐放出了信号:“动手!”
霎时间,解开了遮掩的马蹄都飞快地向前踢踏,向着联军大营隆隆而去。
当马蹄声带来的震地声响传来时,军营中仍有人不止身在睡梦中,还在酒醉当中,以至于士卒虽因敌军的来袭而纷纷起身戍防,却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根本没能接到直系上司的信号!
徐荣的兵马却已逼近到了眼前。
征战多年的本能,让他在带兵迅速绕营中,顿时发觉了何处的营防最是松懈,也迅疾地下达了全力冲破此地的号令。
在他身后的士卒呼和着高叫着,仿佛并不是只有数百骑兵,而是有着成千上万的人,踏碎了月夜的平静杀奔而来。
“快!快拦住他们——”
“不对!”兖州刺史刘岱被人搀扶出营帐的时候,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速将我的战马牵来!”
他自认自己还有几分勇武,此刻虽是军中大乱,但若有坐骑在,带上周遭的亲卫,纵然不能击退敌军,总也能有转头撤离的机会。
因他汉室宗亲、兖州刺史的身份,他的军营两侧,分别就是袁绍和曹操的大营。
但也就是在他这句命令出口的刹那,他已被一双虎目牢牢地锁定,仿佛是那人发觉了,这片明晃晃的灯火里,有一位关键人物。
骑兵的机动性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徐荣提枪而来,同行的士卒尽为策应。
刘岱的战马刚被送来,他的士卒便已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怪叫,被串在了徐荣的枪上,而那贼兵连一点停留恋战的想法都没有,便已立刻拨马掉头,从先前杀穿的方向冲去。
他没有留下。在刘岱的尸身与地面摩擦之时,徐荣的耳朵里听到了数声“刺史”“使君”之类的惊呼,足可以让他确定他这骑兵突入,并没有杀错人,也一扎就扎中了个大鱼。
留在此地固然还有机会炸营,诱发军中的营啸,但他也极有可能会被困在此地,还不如见好就收,反正给此地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果然,就在他跳出藩篱角木的时候,在他的斜后方忽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暴喝:“给我站住!”
徐荣头也未回,只让随军的士卒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口哨,作为召集士卒随他立刻撤离的信号。
西凉骑兵宛若一行夜色里的幽灵,只掀起了一阵沙尘,就已把追兵抛在了后头,在虎牢关上兵马的接应中折返了回去。
徒留下曹洪怒气冲冲又满脸垂丧地折返,向着曹操报信。
“西凉骑兵的速度太快了,我只来得及拦截下三五个人,还是让他们跑了!”
曹操冲着他摆了摆手,目光凝重:“这不怪你。”
曹洪的速度已经够快了。
当敌军来袭的声音发出时,他们还得先确保自己的营盘稳固,再去对其他遇袭的盟军发起支援,这是必然的先后顺序。
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