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家主,世道要乱了。就算您避着阮姑娘,别人也未必会放过她。况且,您对她如此之好,便是现在刻意避忌,怕是也无用。贪婪之人,依然会想法设法的在她身上打主意。既然如此,何必顾忌那么多呢?”
陆崖郑重劝说,字字出自真心。
“再者,阮姑娘聪慧果决,便是有个什么,也能安稳立世。”
“您之前百般顾忌,不过是担心阮姑娘对您无意,可事实并非如此,阮姑娘心中也是有您的。既然如此,何不试一试。”
“就像阮姑娘所说,总好过将来后悔。”
公冶皓没有打断他的话,安安静静听完,却也没有因为陆崖的话产生什么反应,等他说完,只是吩咐了一句,“回京后自去领罚。”
陆崖眼神一动,非但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气馁,眼中反倒有惊喜划过。领命后,又藏进了暗处。
此次他自作主张,该罚。
可家主如此,意味着他刚才所言,他都听进去了。
公冶皓闭上眼,脑中回想的却是陆崖口中的‘私心’二字。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如雷声般震耳。
他做过许多准备,样样都是为了保证在自己离去之后,手下的人能守护好阮荣安。可正如陆崖所说,人人皆有私心,他做的再多,届时——
还有陆崖所说的那些。
公冶皓何尝不知自己所做,在有心人眼中只是掩耳盗铃。
但即便只是万一的风险,他也不想去冒。
可……
人都是贪心的。
公冶皓也不例外。
第35章
昏睡刚醒,公冶皓并无太多气力,稍稍用了点清粥后就又睡着了。
与此同时,公冶家的一些人差不多也都知道了公冶皓生病的消息,并且还打探出阮荣安在公冶皓的院中呆了整夜的事。
有心人关切之余,不忘讥嘲,道两人果然不清白。
阮荣安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秋日白昼渐短,眼下酉时天就渐渐开始变暗。夕阳西下,府中灯火亮起。
二月等侍候她起身,边说了园中的事。
公冶皓病重的消息掩了半日,只是下午公冶家就有人拐弯抹角登门来打探消息,想必是走漏了风声。
高程等护卫并没有隐瞒,却也没有理会那些要来探望的人,只说等公冶皓醒了再说。
好在公冶皓下午就醒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暗流就又恢复了安静。
阮荣安微微皱眉,有些不喜公冶家的人。
若是关系好,如此还能说一句关切在意,但以她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公冶家私心更多,如此打探,未必存了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