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打压异己,堵塞言路。
其党羽掌权期间,少府工造几近瘫痪,军械供应屡屡延误,皆因其任人唯亲,庸才当道。
臣及所属芈姓官员,忍辱负重,只为顾全大局,然其恶行,天理难容。
臣芈启,恳请大王肃清朝堂,铲除奸佞,以正国法,以儆效尤,还大秦朗朗乾坤。”
言罢,芈启撩袍,重重跪地叩首。
隗状紧随其后,声音沉痛:
“臣隗状,附议芈相之言。
嬴成主政京畿重地内史府,在其治下,乌烟瘴气,纲纪废弛。
赋税混乱,冤狱遍地,吏治腐败,民怨沸腾。
其所安插之私人,皆为其贪墨之爪牙,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
其炮制《逐客书》,妄图尽逐贤才,更是倒行逆施。
若再任其肆虐,则屯田之粮秣化为乌有,修渠之工程尽付东流,戍边之将士无锐器可用,庙堂之栋梁尽遭驱逐。
此等蠹虫不除,大秦何以东出?何以扫平六合?
臣隗状,叩请大王,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明正典刑,铲除国贼。”
言罢,隗状亦是撩袍,与芈启一同重重跪地,叩首不起。
两位当朝丞相,他们口中描述的衙署瘫痪、政务荒废、人才流失、民心离散的可怕景象,坐实了嬴肃等人不仅无能贪墨,更是在疯狂阻挠东出大业。
他们以身受其害的沉痛控诉,将嬴肃集团祸国殃民的本质彻底钉死。
“丞相!丞相大人…你们…”
嬴肃看着隗状和芈启那痛心疾首的控诉,看着他们跪地叩请的身影,听着那字字诛心的“蠹虫”、“国贼”之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嬴政布下的这张网,道义到法理,从高层到基层,从宗室内部到外朝重臣,层层递进,步步紧逼,早已将他们牢牢困死。
挣扎?已是徒劳。
辩解?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