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两个时辰,或早上,或黄昏,晚上两人还要回宗门去住。
苏萱好长时间没去精研堂当值,她担忧陆缺想不开,但事实是,陆缺每天用心教导两位师侄,用心运功修行,甚至还会抽时间看看雪初五留下的书,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这天清晨。
传了扈小香《天刑刀》精要后,陆缺搬出一张小桌,一张椅子,倒了壶清水,坐在洞府前翻阅书卷。
苏萱觉得不对,悄悄走到背后,踮着脚往书卷上瞄。
雪初五留下的书卷以诗词和策论为主,只是诗词里夹杂了她的批语,字迹极有风骨。
苏萱看不太懂…
过了会儿。
苏萱忍不住问:“你不伤心?”
“日子还得过,哪儿能天天伤心。”
“可是去世的是雪师姐,她已经陪你五百多年,几乎是从你修行开始,一直就陪着你的。”
陆缺合上书:“古巫厉害吗?”
苏萱心有余悸地干笑起来:“当…当天我吓的动都动不了,你说厉害不厉害,我都害怕蔺桑是要杀我。”
“但蔺桑只是吸取了桑摩一缕气息,往后未必不会出现比蔺桑更厉害的古巫,万一真遇到了,咱们总不能还像这次一样无能为力,看着师兄弟死。”
陆缺别过脸,“当时我若有大乘境,或许雪师姐不用死,你不知道,我…我离能救她就差一招无绝武域,我看着她的身躯被黑芒贯穿,我不想再看见相似的画面。”
听到这话,苏萱才明白陆缺的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
陆缺又道:“我心境受损,暂时不能进行高强度修行,但要尽快恢复过来,我收集到很多的修行资源,有信心晋升几阶。”
苏萱捏着衣角:“我能帮忙吗?”
“想帮忙的话,就去陪陪苏寒衣。”
“去了三回。”
“她现在怎么样?”
苏萱按了按额头:“前天过去时候,她稍微好了点,愿意说话了,可雪师姐是因为救她才死的,肯定还是自责,她其实一直觉得,雪师姐比我和苏正章有出息。”
“有好转就是好事。”
苏萱忽然想到件事,按住肩膀道:“苏寒衣还让我问你,你是不是早知道哪天会出事?”
陆缺眼里闪过微光:“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