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是来看我的?”
付无痕并不嗜酒,但被拘禁几十年,滴酒未沾,倒真有点馋了。
陆缺通过栅栏间隔,把酒递过去,上下打量付无痕,老蝙蝠真成了老蝙蝠,眼角已起皱纹,头发灰白参半。
他眼中的戾气,几乎消磨殆尽,已经不像那位让修仙界闻风丧胆的暗堂副堂主,但精神很不错。
揭开酒坛瓮,付无痕豪饮一番,视线向陆缺斜来:“老子闻名天下的时候,你还在锁龙镇上打柴,你跟老子装什么深沉?别他娘的干站着不说话。”
“付堂主老了不少。”
“我只是快死了,但没有老。”付无痕不服老,更不愿被任何人看不起。
这是他的执念,陆缺点头表示尊重。
付无痕席地而坐,边喝酒,边往棋盘上落子:“找我有什么事。”
“借点东西。”
一听这话,付无痕顿时打起精神,两眼放光:“你想要我的妖丹是不是?没问题,咱俩打一场,打死我,什么都是你的。”
“我想借付堂主的防御法衣。”
“不是找我比试?”
“不是。”
付无痕哼了一声:“小子,别以为你现在炼虚境界就很不了不起,二十招内,你未必能杀我,当初执法堂那场较量,我让着你的,根本没拿你当盘菜,你算老几啊。”
陆缺笑起来:“我还有点心境修养,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
“你真没意思。”
“付堂主天性好战,不愿老死囚牢,故而以战求死,我可以理解,只是让你死在我手里,丰滢和小香那儿,我怎么交待。”
陆缺明白付无痕打的什么算盘。
哐当一声。
付无痕放下了酒瓮,左右四顾,伸着双臂身躯:“自由惯了,在这鸟笼子里,让人觉得伸不开腰,再苟延残喘百年,对我来说是活受罪,你不愿意动手,去暗堂和小香说说。”
“小香恐怕也不会愿意动手。”
“难不成要我死在外宗那些杂碎手里,他们不配杀我。”
“何必总想着死?”
付无痕豪饮一口,畅怀大笑:“陆缺,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我非常我厌恶这种没用的情况。”
陆缺叹气:“从个人角度来讲,黎宗主在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
付无痕呵斥陆缺道:“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