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时,病房的门轻轻地响了一下,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那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像做贼一样。
陆江河微微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来人——徐盛祥。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陆江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徐盛祥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陆江河。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习惯性地摘下眼镜,用衣角仔细地擦拭着镜片,然后又重新戴上。
“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值得么?”徐盛祥看着陆江河脸上的绷带,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和疑问。
陆江河抿了一口凉白开,苦笑道:“没办法,生活就是生活,它不是小说电视剧,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点代价。”
徐盛祥再次摘下眼镜,擦了擦,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说真的,我都开始佩服你了。”
“我今天去了一趟县里,听说省里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
“市委书记直接一个电话把陈玉良骂的狗血临头。”
陆江河微微点了点头:“陈玉良怎么个反应?”
徐盛祥重新戴上眼镜,说道:“如你所料,他觉得这次是你保了他。”
“而且常委马上有人要退了,我听说陈玉良和罗晓明都建议说要让你补上呢。”
陆江河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蚊子的嗡嗡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良久,陆江河睁开眼睛,语气低沉:“看来这场戏演的很成功。”
徐盛祥摘下眼镜,慢慢擦拭着,镜片上映出他复杂的神情。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流血牺牲会让假的东西看起来很真。”
“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还得感谢你找来的演员,演的逼真啊。”陆江河笑了笑,笑容牵动着脸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那些百姓怎么样?”他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徐盛祥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