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的电话亭里,浮生的背影在其中站立着。
“……现在立刻出门,去瑞尔街找薇特洛斯。”浮生对电话那头的栖迟说道,“带她回事务所,顺便告诉她上午时侯的情况。”
“…我知道了,祝你好运。”
嘀声一响,浮生立刻将电话盖回了原位。他转过身去,推门而出。
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小巷走到大道。马路上车来车往,一切如常。
脚步声与喇叭的轰鸣此起彼伏,今天又是一个匆忙的工作日。
浮生去了维多利亚广场,广场中心立着维多利亚二世的雕像。
…这都说过好几遍了。
浮生沉默地抬高帽檐,抬起头看了一眼钟楼。现在是十三点半,刚刚好。
在圣法尔教眼里,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但没关系,浮生是个唯物主义者——他只知道,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紧接着便是细雨。他提前让了准备,打起了伞。
——改天谢谢栖迟吧,没她提醒就完蛋了。
时间已经到了,但他要见的人还没出现。浮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在路边的广告亭下休息一会。
他走到亭檐下,收起雨伞,沉默地站在雨幕边。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浓重的乌云通那色调暗沉的高楼一起悬在人们的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回应他的只有倾盆而下的雨。
“嘀——”
“…?”一阵连贯而刺耳的汽笛声将浮生吓了一个激灵。
——*华璋脏话*,哪个*华璋脏话*这么缺德。
那辆车停在浮生面前,缓缓摇下窗来。
“浮生先生!”副驾驶里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让您久等了!”
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浮生便松了口气。他沉默着重新将伞撑起,走到车窗边。
“奈尔先生是不打算来了吗,伊莎贝拉小姐?”他弯下腰来,向那位妇人询问。
“不,不。”伊莎贝拉回过头去,“奈尔先生睡着了——您瞧,他在后座上躺着呢。”
…约人见面却睡着了。
浮生无奈地扶了扶自已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