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会儿,警员说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就先走了。
他们最近是真忙。
到处都在抓贩卖集团,端窝点,审讯,抓逃窜在外的罪犯……忙得已经是脚后跟打后脑勺,七八天没回过家了。
“走。”
舒姣拉着舒怀野往里走去,从床底下掏出骨灰盒,“姐,这是咱妈。”
舒怀野愣了一秒,而后点点头郑重喊道:“妈。”
“你有什么想跟妈说的,就跟她说吧。”
舒姣把骨灰盒塞她手上,“妈肯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她听得到我们说话。”
怎么可能听得到呢?
舒怀野已经九岁了,她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见不到了。
不过……
她摸着骨灰盒,不知为何,多年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妈,我、我回来了。爸爸……”
“别叫他爸爸,他不配。”
舒姣插了句嘴。
“哦。他不配。”
舒怀野乖乖点头,“田大光把我卖亏了。我值五万块呢。那家子让我给一个傻子当媳妇儿,我起先闹着要回家,他们就打我……”
“我做了很多很多事儿,我好累,可我不许哭,哭了他们也打我……”
被救出来的时候,她没哭;
回家的路上,她没哭;
被关心、被呵护,吃得饱睡得好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
现在,她的眼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