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宴时,女人们都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男人翘着二郎腿,凑在一起抽烟打牌,好不快活。
哪里像搞丧葬呢?
切菜的女人看着远处一群人,眼底满是嘲讽和厌恶。
但很快她又收敛起来,神色麻木的落下一刀又一刀,眼神捕捉到那头的某人,手中的刀便捏得越发的紧。
洗碗的女人,是去年新“嫁”进来的。
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山路,微微动作间,脚下传来一阵儿铁链碰撞的轻响。
还有那边烧火的女人,已经完全与村里的农妇融为一体,只有偶尔眸中闪过的几抹幽光,才能窥见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舒姣缩在角落里,观察了这群人两天。
然后……
“别吃米。”
三个端正的仿佛打字机打出来的字,写在纸条上,塞进了每一个有求生欲的“她”手中。
不知道谁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兜里的。
她们看着纸条,浑身颤抖着,然后都默契十足的将纸条销毁得一干二净。
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是就伪装吗?
她们会。
她们如今,学得可会了。
这是第三天。
明天,田大光二人的棺材就要下葬了。
村里能来的,基本都来了。
舒姣看着自家那袋米被拆开。
莹白的米倒进锅里,煮成香喷喷的米饭,便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开宴了!
舒姣仍在灵堂前披麻戴孝的啜泣着,仿佛外头觥筹交错的热闹与她无关。
“来,喝酒喝酒。”
“哎呀,大光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没了,家里一个儿子都没有……”
“还有个女娃。”
“女娃能顶什么事儿?要是他有儿子,这葬礼哪还得别人来办?”
“你家不也没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