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死了。”
“死了?”许栀一顿,先是疑问,后来兀自笑出了声,“死了。尸体在哪?”
“殿下到底是殿下啊……”赵高沉声笑着,扫了眼她身后的卫队。
“一些过去现在之事,神异非常。殿下啊,我看我们三个人之间密谈会比较好吧。这些人在这里。若说臣仆说错了什么话,公主该如何自处?”
白光减弱,许栀眼睛酸痛减轻。
人已经昏迷,血肉模糊。
十天前,他还那般肆意张狂。
她终于明白李贤终于等到了什么样的一天。
不论是六年前的红石刻字,还是他因荆轲而企图自杀谢罪,或者是受到反噬备受痛苦。
一直到现在,他都拿性命去交换一个可能,用最惨烈的方式去赎罪。
李贤发现仙师看出了端倪。
他更担心徐福发现他们的诡异。
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接受。
何况是嬴政。
世上已经死了一个汤知培,被至亲之人猜忌扼杀,许栀绝对承受不起。
李贤暴露自己重生,想遮掩她从异世而来,留下常从在侧,借此论证她灵魂的无暇。
许栀看见血迹挂在他身上,从腰际开始,拖了好长,那深红色逶迤出一道河流,仿佛那就是过去与现在链接的绸带。
她不承认自己声音哽咽。
“李贤,你是个蠢货,天底下最蠢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