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烟盒已经空了,他却没有起身去拿新的,而是将手掌轻轻摊开,指尖微微颤动,像是在感受空气中暗流的脉搏。
外头的夜雨正急,敲打窗玻璃,像无数只手在提醒:整个世界,都在试图把他的声音掐死。
可他眼神却更冷,像是盯着黑暗深处,低低吐出一句话:
“封得住他们的嘴,封不住我的刀。”
随即,他伸手拿起那部加密手机,屏幕一亮,新的指令即将被发出。
……
望海公馆,深夜。
屋外的海风呼啸,树影在灯下摇晃。
郝天明独自坐在书桌前,台灯投下一片昏黄的光,把他满是皱纹的面庞映得格外深沉。
桌上摆着三部电话机:一部旧式座机,一部普通手机,还有一部加密机。
三种不同的铃声,在今晚几乎没有停过。
他刚挂掉一个电话,沉默了很久。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港城也动了?”他低声自语,目光深邃。
刚才的情报里说:午夜之后,港城出现大量可疑的文件流转,仓库、写字楼、码头都有人在活动。
那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把所有碎片推到同一条线上。
另一通电话来自樱花国。老朋友用很隐晦的暗语告诉他:东都和名屋的离线传输突然频繁,京都甚至有人深夜造访高层办公室。
那意味着什么,郝天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大范围的布局在启动。
第三个消息,是米国西海岸传来的。
一个年轻人用极简的句子汇报:“加密节点亮了。”
短短四个字,像雷声滚过胸口。
郝天明知道,这样的节点一旦启动,就意味着不可能再回头。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定定落在台灯的光晕里,胸口起伏却很缓慢。
“李二宝啊李二宝……”
他低声叹息,语气里既有无奈,也有几分钦佩,“你是真要把桌子掀翻了。”
可是,另一条线的消息,却让他心里沉重。
曼国的朋友传来隐秘情报: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整个东南亚媒体封口。
沈蔷的新闻从今晚起,彻底消失。报纸、电视、门户、客户端,一个字都不会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