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笑道,“大人物?有多大?”
“昂,都是国内社哲学类的教材里的人名。”
说到这儿,李乐想起了,来之前,跟着克里克特,在法兰克福到的那个可爱的小老头。
。。。。。。
七月的法兰克福,阳光穿过古老大学城梧桐树的阔叶,莺啼多于蝉鸣。
李乐跟在克里克特教授身后,步伐比平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踏进一栋爬满常青藤的老式公寓楼。
楼道里弥漫着旧书纸张和淡淡咖啡豆混合的、沉静而智慧的气息。
李乐的心跳微微加速,掌心有些汗湿,背包里最近写的那份关于线上社交和网络社会的几篇文章,仿佛带着森内特坏笑的余温和克里克特红笔的锋利,沉甸甸地压着肩膀。
更重要的是,他即将面对的是那位在电话里被导师“召唤”来批判过自己早期框架的、活着的学术传奇。
克里克特教授的步伐依旧精准利落,走到一扇朴素的木门前。
看到老太太像回自己家一样的轻松随意的态度,李乐想起来之前,森内特给自己说过的,克里克特和哈贝马斯的关系。
“她和尤尔根都是出身于法兰克福大学,属于法兰克福学派,虽然和咱们功能学派属于两个派系。但克里斯汀娜之后的研究和倾向,更偏咱们这边儿。”
“要不然,也不能从法兰克福大学,另一个学派的大本营来到LSE这个功能学派的大本营任教。毕竟,你知道,马林诺夫斯基号称现代社会学的最自恋自负的独裁者、学阀。”
“我不知道。”
“那你小子现在知道了。”
“那您的老师呢?大神,拉德克里夫·布朗。”
“杠精。”
“哦,那我跟着去,会不会被当成叛徒?”
“你算老几?”
“噫~~~~~那,他俩关系咋样?”
“虽然克里克特的老师霍克海默千方百计的想要逼哈贝马斯辞职,最后闹得个水火不容,但克里斯汀娜和尤尔根私人关系不错,学术上求同存异的那种。”
“那我可去了啊?”
“去呗,记住,别老盯着尤尔根的脸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