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没问为什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真如她猜中的那般,暴食继续道:
“因为他曾偷偷塞给我一个馒头。”
血泊中满地的尸体,唯有赠予他食物的老者留下一命。
暴食对食物的执着程度强到恐怖,几乎化作实质的执念。
这也造成谁给他投喂,他便对谁抱有好感。
他没说假话,他的确喜欢菩然。
喜欢满腹饥饿,睁开眼来便瞧见门口拖着猎物的菩然。
喜欢没有恐惧厌恶他,甚至还帮他烤肉的菩然。
老妈子菩然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不是帮你烤肉,是我自己也饿,但我不吃生食。
她眨巴眨巴眼,蠕动嘴皮有些干巴巴的问:“我叫菩然,你叫什么名字?”
一双手有些不自在的攥紧衣角。
我真该死啊。
之前的拒绝不会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吧。
风飒飒吹过,带起落叶在脚边盘旋,荒草丛生的野外忽然没有那么孤寂了。
暴食惊讶捂嘴,漂亮的眼睛漾起揶揄之色:“刚刚都是我瞎编的,你真信啊?”
菩然攥着衣角的手一顿。
“我不过随意编个故事博取同情,你便信了,小师妹,你这样不行哦。”
那单单伸出的食指还晃了晃,少年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惹得菩然默默捏紧拳头。
怎么办。
他好欠扁,我好想揍。
就在她反思自己太过单纯,以后要学习更深层次的揣摩人心时,清冽的嗓音犹如远方飘来的梵音轻轻在她耳畔响起。
“琉因,我的名字。”
他的眼中有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期待:“唤我一声。”
“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