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李仕山胳膊肘轻轻一挡,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地亲昵:“别动,跟着我走就行。”
陈山河一愣,随即明白了。
李仕山这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是在无声地宣告两人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陈山河像个被线扯着的木偶跟着李仕山。
此刻陈山河感觉走廊的光线似乎都变得恍惚,脚下踩着的不像是坚实的地板,而是软绵绵的棉花团。
在他的耳边那一声声恭敬的“书记”,眼前那一张张堆笑的脸,都变得模糊而失真,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陈山河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五楼走廊最深处,一扇没有任何名牌标识的门前。
虽然没有任何标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气场明显不同,空气都似乎凝重了几分。
门前的走廊,早已悄然聚集了不少干部,看那气度和站姿,级别显然都不低。
但李仕山一到,人群自动、迅速地让出一条通道,敬畏的目光无声地聚焦。
能在县委大楼顶层,独占这最深处、最核心的一间办公室,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跟着李仕山走进这间更加宽敞、气场也更为沉凝的办公室,陈山河被李仕山按在沙发上。
李仕山给他拿了瓶可乐,看着好友依旧魂飞天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一丝笑意,也不打扰。
这个时候要给好友一些消化的时间,他自己则是坐回办公桌后,继续处理起公文来。
片刻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李仕山头也没抬,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干部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恭敬。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停下,微微躬身:“书记,关于产业园旁边那块地的规划调整方案,请您审阅。”
李仕山这才放下笔,目光平静地看向来人。
那眼神里没有情绪,却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让汇报的干部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双手捧着文件递得更前了些。
李仕山接过文件,随意地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