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港岛中环高区。
某基金大厦的消防通道里,传来鞋跟敲金属踏板的声音。
一个女职员背着黑色公文包,沿着狭窄楼梯往上,步子稳而急。
卡夹中有两张访客卡,上面只写着字母与数字。
她到二十七层,横穿一条空旷走廊,推开茶水间的门。
茶水间里没有水壶,只有一台闲置的传真机和一台无网打印机。
她把随身U盘插上,纸张吐出时,手背在发汗。
手机震动。
【走。】
她拔掉U盘,揉碎两张放错顺序的纸,塞进碎纸机,袋口封死。
公文包合上,返身走人。一路无语。
监控摄像头的视角在这一段竟然成了盲区,灯光恰好闪了一次。
港城新界海边的旧仓库,铁门半掩。
老会计戴老花镜,在手工账本上按下最后一枚号码章,咔哒一声,像扣上棺盖。
他把薄薄一册装进防水袋,又套一层透明拉链袋,再压进邮筒大小的灰色箱子里,关扣,拉锁。
门外停着白色轻卡,司机没下车,只把后斗帘子掀开一角。老会计把箱子抬起,塞进去,手上青筋浮起。
轻卡发动,消失在雨墙。
老会计站在门口抽了根烟,雨雾里,他的肩微微一沉,像放下了几十年的什么。
……
樱花国,名古近郊。
胶囊旅馆里,深夜保洁刚换过床单,走廊的喷雾还未散尽。
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公共电脑前,连上自带的键盘与读卡器,黑色屏幕跃出一行行字符。
十秒后,屏幕一黑,重启进离线系统,指尖如雨点敲落,文件结构被迅速拆分,重新组合。
他把一张薄薄的卡片一分为三,三枚碎片贴在不同的明信片背面:名古城、热田宫、东山动物园。
然后塞进三个不同信封,贴邮票。
下楼,投递口在自动门外。
明信片“哗啦”落下。
他抬头,天幕阴沉,一道闷雷从远处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