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莺推开门,喊了一声店小二。
不多时,店小二提着一壶热水上来。
项莺搬来脸盆,将热水倒入盆中,侍奉陈九歌洗漱。
陈九歌从旁拿起剃刀,剃掉了自己脸上多日未刮,如野草般杂乱生长的胡须。
待洗净脸。
陈九歌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虽然依旧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有血丝密布,但精神状态比之刚刚已经要好不知多少倍。
看着镜中的自己。
陈九歌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项莺。
“剑意我送你了。”
“另外……”
“我不用你养。”
陈九歌略一停顿,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上展露笑容:“我好像没和你说过。”
“我其实是一个厨子。”
“一个很好的厨子。”
……
时间流逝,宛若溪水冲刷鹅卵石。
忽然记起时,低头看向河中,鹅卵石上已经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坑。
五月中旬。
应天府,南京城外。
一条靠近小溪的树林中。
一道身穿灰衣,腰悬长剑的中年身影蹲在溪水边。
他用一双散发无边孤独、孤寂的眼眸注视着溪水中光滑的鹅卵石。
连绵不绝、力道轻柔的溪水冲过鹅卵石。
光滑的鹅卵石上,被水流冲过的地方,向内凹陷,有着一个小坑。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