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就是担心你和王相夫人说起江南话,她听不懂,要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不知道。就这个。”
“那怎么办?不说平江话?”李小囡看着顾砚。
“合适吗?”顾砚无语。 “王相干嘛请我去赏什么花?”李小囡问道。
“张相公已经递折子告老了。”顾砚犹豫了下,还是直接说了。
他身边的事,阿囡都能明白以及理解。
“前天是登基大典,张相公这折子是之前还是之后啊?”李小囡问道。
“之后。”顾砚笑。
“太急了吧,你们首相就这气度?”李小囡撇嘴。
“什么叫你们首相1顾砚曲指敲在李小囡额头。
“那他家赏花就是为了这个首相?你想让他当首相吗?”李小囡拍开顾砚的手。
“这里。”顾砚侧身,指指自己怀里。
李小囡挨过去。
顾砚声音落低。
“海税司的账你都知道,从丝绸行出去的银子,四成用于供养江南士子,四成用于贿赂官吏,特别是吏,这一块我还没敢动。”
顾砚的话顿住,上一回他就是死在这上头。
顾砚贴近李小囡耳朵耳语道:“皇上的意思,想让王相去做这件事。”
“他肯?”
“得想办法说服他。”顾砚苦笑。
“丝绸行那些账,王相知道吗?”李小囡问道。
“这样的事他肯定要远远避开,但,他虽然孤傲,却不是不通世情人情。该想到的肯定都能想到。
“咱们祖父整顿江南丝绸行,以致江南丝绸业元气大伤,这事他写过不少文章,称祖父是独夫民贼。”
“王相的年纪,那时候正好是他十来岁的时候。”李小囡没说下去。那次整顿,也许王相家也深受其害,王相必定亲眼目睹了很多因此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事。
“嗯,我整顿江南丝绸行,他极力反对。”
“他担心你像你祖父那样。”李小囡接话道。
“嗯。你嫁妆里的那些细布添妆,王相为了这个特意问过我一回,要是王相夫人问起,你好好和她说说。”顾砚交代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