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的目光落在了主簿宋良信的身上,“宋主簿,烦请把衙门近五年的所有账目都拿过来,本官要查查账。”
宋良信这会儿有点儿不自信了,但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他说话的机会,只得出去安排人搬账目。
王言又看向了县丞严明辉:“县里的税项都是你负责的,严县丞,你写个告示,后日起,东城所有商户,都要按月照二十税一缴纳清洁费。明天你安排人,务必通知到每一个商户。”
“堂尊,摆摊之人……”
“商户商户,有房有产的商人,摆摊的小贩以后再议,先把这些难搞的给办了再说。另外明天你再安排人统计咱们县里的孤寡老人,今后街面上的清扫就让他们干。”
“那收税……收清洁费……”
“本官亲自带着户房的人上门去收,你把事情通知到位便是。”
于是第二天一早,衙门里的人几乎全都上街去张贴告示,挨家挨户的进行通知。
这一消息,立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都没有到中午,弹劾王言的奏章便已经雪花一样飞到了宫里。
然而嘉靖昨日给六心居改名六必居,送走了严嵩以后,就宣布闭关静修了。这些奏章堆在那里,没有人去看。
内阁里,徐阶不发一言。火爆脾气大高拱大骂王言不讲规矩,无法无天,然而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闹起来的声势很大,可好像也没什么声势。朝堂没有动荡,下边虽然嗡嗡嗡,但总体还在可控范围内。
不管可不可控,大兴衙门的人都把要收清洁费的消息送到了东城的每一个商户那里,绝对落实到位。到时候谁敢说没听到,那可就惨了。
也在这个过程中,东城、西城的官、商们都活跃起来。
如果有统计的话,这一天街门面上的人流有少许增长,茶楼、饭庄、酒楼的生意明显增多,街上的马车、轿子明显增多……
显然,他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商议对策。
一定要应对,否则这个口子一开,岂不是全天下都要收清洁费?大家损失有多少?这当然是不能容忍的。
王言对此局面并不陌生,想要从人家兜里掏银子,那可真是太难了,有反噬是应该的,没有才不对呢。
他没有慌张,就是在衙门的中堂,滋溜滋溜的喝着罐罐茶,翻看着衙门过去五年的账目。
晚上吃过了王大父子端上来的晚饭,又翻看了一会儿账目之后,便回去了衙门后边的宅院安睡。
等到了半夜十分,衙门里忽然敲锣打鼓的喊叫起来。
“走水啦!”
“走水啦!”
“快救火!大老爷的院子也着啦!”
“大老爷!”
“堂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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