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对方的目光落过来,嗓音冷冽,带着几分?警告,“下次还是?别走得这般急,若是?冲撞了别的女眷,叫人以为?别有用?心。”
这话就差指着鼻子,说他刚刚打扰了夫妻相会。
还惊扰了他的夫人。
何镂眯了眯眼,忍住怒意。
岭南按察使虽然是?正三品的官职,却是?实打实的外放,明迁实贬。如今人又是?在?岭南,他就是?不忍这口气,也得当众扯出?张好?脸来。
周围人都是?人精,听出?话里的意思。
却没有一个人解围,由着他出?丑。
“此处天黑,本官一时不察。”何镂笑得很难看,好?在?夜里看不太出?来,磨着牙挤出?几句话,“宋娘子勿怪,是?本官唐突了。”
谢敛没有说话。
良久,才淡淡反问:“不是?装聋作瞎,天黑何妨?”
何镂气得额头?冒汗,原本便没多少的风度,险些维持不住。
其?余人看得兴奋,不由窃窃私语。
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拐弯抹角,但他很清楚地听出?弦外之音。
说他曾是?阉党走狗、皇室鹰犬,靠着讨好?太监才得势,即便是?当了正儿八经的按察使,在?谢敛跟前也撑不起腰板,照旧不入流。
就因为?他的出?身,
这些人就永远觉得他低贱。
何镂终于忍不住,拂袖而去。
顺着曹府长长的廊庑,一直走到无人处,他才沉着脸盯着树。陛下和干爹赵宝打发他来岭南,当然是?得知了曹寿的打算,有所忌惮。
在?岭南推行行政,
想得倒美。
何镂唇边笑意冰冷,回?头?望去。
这些蠢货,以为?曹寿便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却忘了京都才是?真正的名利场。巍巍皇宫里的,才是?这天下万民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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