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姜姒妗仿佛能听清自己和他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
她又喊他:
“裴大人。”
他应她,嗓音含着欲念的沉哑,当真是一点掩饰都不做:“嗯。”
他的情绪和他的脸都冷冷淡淡的,在床上还要假正经,像是斯
文败类。
她又在喊:“裴大人。()”
裴初愠不应了,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许久,她没说,她只是仰头又亲上来,很轻很轻,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吻。
裴初愠垂目看她,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四目相视,她杏眸那么干净,仿佛内里只看得见他一个人,裴初愠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听见她轻浅的问声:
裴大人,你会要我么?8()_[(()”
楹窗紧闭,冷风没有灌进来,但裴初愠仿佛听见了风声,让他没有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要,好像是说要她这个人,又好像是说别的。
裴初愠参加过科考,他总是榜首,每一道题的每一个答案,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要答到最好,答到和标准答案一样。
但他不知道女子想要什么答案,他认真地眉眼沉下来。
只是女子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她又亲上来,叫他一点也保持不了冷静,她仰着脸期待着一个答案,又问他:
“裴大人要不要?”
裴初愠头一次没有在乎答案是对是错,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准确无误地传入她耳中:“我要。”
不论她是不是试探,或者什么,他都想要她。
她顺杆子往上爬,没有一点犹豫:
“那裴大人留下来陪我吧。”
她好像是请求,又好像是陈述,但没有给裴初愠拒绝的机会,她一双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是最乖巧的模样。
最乖巧的女郎做着最出格的事。
裴初愠却仿佛听见他的心跳声在一声声加重,两人间隔的山海在这一刻被打破,界限变得不清楚,裴初愠握住她的手腕,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低头亲吻她的唇,她乖巧地回应。
裴初愠还是没懂她要做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如同她们之间一样。
这一夜过得很快,又好像格外漫长。
裴初愠头一次睡觉时身边有人,他几乎一夜都未合眼,但女子睡得很熟很沉,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会不会做点什么。
日色亮得很快,辰时未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周渝祈的衣裳是一直都在主院的,被安玲都扔出去时,他不在府中什么都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前院休息,府中待他如无物,厨房不明所以,倒是不会苛待他的伙食,但也仅此罢了。
没到十五,俸银没发,他连春风楼的借条都没法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