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性子活泼如少年,年龄次于太子,高于谢西谢北两人,但他整日里吃喝玩乐,压根志不在皇位,对于那些争夺,也向来不参与。
因此第一日他拨得头筹,谢东与谢西两人虽面色不太好看,但也并未唇舌相讥,只在心中暗暗下决心,接下来几日,定要好好发挥。
入夜后,皇帝兴致颇高,众人便围在一处用篝火烤白日里猎得的猎物。
谢兰霁本与众人坐在一处,但夜间寒凉,她身子不好,没坐多久便借故先行告退。
谢筝见状,眼睛一转,面上便露出几分担忧:“父皇,长姐方才只吃了这么些便走了,晚上怕是会饿,儿臣给她送些食物去。”
她难得对谢兰霁如此友好,惹得皇帝都多看了她两眼,最后摸着胡子欣慰道:“看来我们璇玑到底还是关心长姐,去吧。”
“是。”谢筝心中咬牙骂着谁关心她,面上却笑道:“不过我一个人去难免会害怕,父皇,我想让随大人与我一起。”
她压低声音小声说着,还往随春生的方向觑了眼,一副想和心上人独处又羞涩的模样。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笑,道:“随卿,既然璇玑害怕,你便去保护她,尽快回来。”
“是。”随春生从篝火旁离开,无言与谢筝交换了眼神,跟在她身后离去。
夜路漫漫,两人逐渐远离围在篝火,走到一处僻静地。
谢筝将手中食物交给随春生,道:“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回来。”
随春生伸手接过,低眸打开,短暂的怔愣后,道:“看来四公主对长公主殿下也并非不关心。”
谢筝先是一顿,旋即拧眉:“你在胡说什么?”
“我当四公主方才回营帐做什么。”随春生举着手包装简陋的食物:“长公主殿下心肺受损,常年咳嗽不止,吃不得油腻,四公主方才分明从席上带了些烤肉,最后这食盒中却并没有,反而多出些清淡的点心。”
她说着,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在愤怒边缘的谢筝,明智的没有继续说,只道:“公主殿下在此稍等片刻。”
“快点走。”谢筝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身。
营帐中,谢兰霁周身的冷意褪去,身子总算暖和起来,开始继续绣白日里未曾绣完的荷包。
没过多久,便听外边忽的传来花朝与人说话的声音。
她一分神,针便刺破手指。
门外,花朝接过食盒,警惕地盯着眼前人:“东西给我便好,随大人请快些离开吧。”
随春生倒也没想着能进入营帐,便将食盒交给花朝,温笑着告离。
花朝没忍住往她腰间革带上看去,见果真是与自家公主买的相同的那条,不由怒从心起,一时没忍住,道:“随大人这条革带是从何处寻得?怎与我家公主丢的那条一模一样?”
随春生顿住脚步,回眸看向这个小丫鬟,眸光微转,道:“竟这般巧?”
“是挺巧的。”花朝咬牙:“所以随大人这革带是从何处寻得?”
随春生面上含笑,眸中闪过一抹暗光:“花朝姑娘是在怀疑在下?”
营帐内,谢兰霁听着花朝一点点踏入随春生话语中的圈套,不由摇头叹口气,起身往外打断两人:“花朝,住口。”
花朝见自家公主出来,顿时住口,却又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