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上面风平浪静,沈家在省里的各项布置也在稳步推进。眼下能让白少如此心急火燎、深夜亲自来访的,除了我那不省心的学生李仕山惹出的麻烦,还能有别的什么事吗?”
白朗闻言,心下稍安。
原来不是消息走漏,而是苏牧凭借局势做出的推断。
白朗仔细一想,自己的目的确实有些明显,倒不难猜。
他不由自嘲般的笑了笑。
自己果然心急了。
一着急就容易露出马脚,以后要警惕啊。
白朗暗暗告诫了自己一声后,这才不动声色的夸赞起了苏牧。
“苏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事事洞明。既然先生已然知晓,为何不让白某说明来意?此事或许还需借助先生之力……”
苏牧放下茶盏,波澜不惊地看向白朗,可眼神就像能洞穿一切。
“我相信以白少的手段和准备,必然已有应对之策。此刻前来,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又是一次对老夫的试探罢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对于李仕山,我最终会如何选择,白少心中终究存有一份疑虑。”
“我帮白少赢了,你也不会对我的疑虑减轻。”
“可是相反,如果你输了呢,那岂不是我的怀疑更大。”
“既然两头不落好,我何必做呢?”
白朗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冷了下来,他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苏先生就这么自信,认定我斗不过您的学生?”
“谋略之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苏牧缓缓道来,语气如同在讲授一堂课。
“白少借势而为,占尽天时。只是地利和人和,在保康或者说谷山,就。。。。。。”
说话讲究点到为止,苏牧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相信白朗明白意思。
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我是人。李仕山,终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白少,还是请回吧,另做打算。”
话已至此,白朗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站起身,深深看了苏牧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