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个流民,说起这话,每个人眼睛都泛着异样的红光,围攻着平顺村一行人。
平顺村人躲闪不及,凭着本能护住自身跟家人,拼尽全力挥舞着镰刀,柴刀与流民展开了搏斗。
“哇……娘,我要娘。”
听到这恐怖发言,虎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但是仓促间没人顾得上他。
“虎娃!”
张霞妹的心揪着,但身边的流民也很恐怖,拼了命用先前挖板栗的镰刀,朝流民脸上砍去。
“啊——你离俺远些!”
尖叫又闭着眼,疯狂挥舞间,砍中了一个流民的眼睛,又拔出,鲜血飞溅到她脸上。
“啊!”
流民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痛苦地弯腰蹲在地上。
她被热的血飚了满面,睁眼发现自己伤了人,木愣地望向手中满是血迹的镰刀。
赶紧松手扔到了地上,吓得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伤人的。”
突然一个流民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
“霞妹,别愣神,小心啊。”
张大媳妇儿看到小姑子崩溃,但那人想要把小姑子拖走,自家小桃有杨老三护着。
她咬着后槽牙,鼓起勇气,赶紧抄起柴刀往那流民背上一砍,血肉飞溅。
赶紧把张霞妹往保护圈里用力一拉,趁乱快速蹲下,捡起张霞妹扔掉的镰刀。
平顺村村民们,第一次拿起武器去攻打流民。
他们咬着牙,内心感到深深的犹豫和恐惧,拿着武器的手颤抖。
这平日里只是锄地的锄头,用来砸向人的脑袋。砍柴的柴刀,往同类身上挥,血迹斑斑。
恐惧和焦虑混杂在一起,他们只是平凡的农民,有生以来,唯一杀的就是小动物。
有纷争,最多就是打得对方鼻青脸肿,从来没有用刀子砍杀过人。
但为了保卫自己和身后的父母妻儿,每个人都激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克服恐惧,奋起反抗。
崔七七想上前帮忙,但她人又小,只能干着急。
外头混乱一片,柏哥娘害怕地抱着龙凤胎,腾不出手去抓崔七七。
前头赶车的是崔承丰,车里正巧轮到柏哥儿歇息,崔大婶跟阿珂坐在另一辆牛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