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冷峭,平平淡淡,“她并没有说她不管,这难道还不够?”
卫朝荣太熟悉“檀师姐”的姿态了,在一千年前,那是典型的魔修的姿态。
每个魔修都是绝佳的猎手,不见兔子不撒鹰。
什么道义、公正,都不是魔修决断的标准。
“檀师姐”只说出事会管,这不能当作一次简单的推搪,应该当作一个暗示——一个精明的魔修就该接住这个暗示。
“没出事,你就让他出事。”
卫朝荣淡淡地说。
至于怎么出事、出什么程度的事,这就要看分寸了。
申少扬豁然开朗。
“现在谁在盯梢?”
他对着灵犀角问,“那个人还在房间里吗?”
“我在盯梢。”
戚枫细小但平稳的声音传来,“他还在房间里,还有那个宫执事,刚刚也进去了。”
申少扬一刻也等不及。
“我先走了。”
他对“檀师姐”说,“你会看到的。”
曲砚浓静默无言地望着他走开。
申少扬快步走到人群边缘,忽然回头望了一眼——“檀师姐”又站在阑干前,仰头望着夜空。
纤长笔挺的背影静静伫立。
黑夜覆没她。
冥河下望,长夜无星,她身披孤光。
“那么单调的景色,除了冥渊什么也没有,”这小修士喃喃自语,“她究竟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