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辞语气带着火:“你讲得对?”
“你不是离开律院了吗?”
“你不是跑去问道山当讲魂的了吗?”
“你现在回来,是要拿我当垫脚石?你要立你那套‘讲律有情’的破东西?”
许君言把问心剑插在讲坛石边,声音不轻不重:
“我当年写这篇的时候,是想告诉他们,律讲不是拿来打压的。”
“是拿来让人讲得安心的。”
“你把这篇讲成了‘讲错该杀’,那你讲的是律?还是你在替自己裁别人?”
“我今天不想讲你。”
“我讲这篇讲义——从头讲一遍。”
“你要是坐得住,你听。”
“你坐不住……那你就别在这儿装律讲。”
穆天辞怒了,魂火翻起,抬手就是一道“裁讲符封”往许君言劈过来。
那是一道老讲主专用的讲压术,只要压中,讲者当场闭口。
许君言连剑都没拔,手一挥,雷火直上,一巴掌反甩过去。
“你这压符,是不是当年我帮你画的?”
“你敢用这破玩意对我?”
“你讲律,你敢不敢把你讲的那篇律火碑,现在拿出来?”
穆天辞气得抖:“我讲的每一字,都是律院审定的!我讲的是规矩!”
许君言平静地道:“那我来念一遍。”
他翻开那本破旧讲录,页角写着:“穆·许二人共修——审讲第一章。”
他一句一句念下去。
每念一句,那讲魂阵就跟着亮一次。
“讲者之道,非为强人。”
“道者之讲,应问己心。”
“审非为斩,律当为修。”
“规者立道,不为折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