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在底下听了十几分钟,没吭声。
等那边讲完了,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们这个‘讲师评级’,谁评?”
坐中间的那个清河观道院长老回答:“自然是由各大宗门、道盟执殿、律坛总坛组成联合审议会。”
陈长安笑了。
“讲得挺好。”
“那我问你——讲错了你们怎么处?”
“讲对了你们记不记?”
“听出真东西了,讲主是不是归你们封榜?”
“要是讲主讲了一辈子,最后魂火疯了,是你们帮他续命?”
“你们封人讲,可以。”
“但你们得问问,这人讲的是不是他心里的真东西。”
“你不讲道的人,来给讲道的人打分,你这是干嘛呢?”
“听讲不修讲,评讲不讲讲,你们到底想不想修了?”
全场一片沉默。
东域道主咳嗽了一声:“陈山主,此番前来,望以和平为主,我们讲的是协商,不是拆台……”
陈长安笑了:“我不是来拆台的。”
“我是来问你们一个问题。”
“谁来,谁能讲得住?”
“你们不是请我来的?”
“行,那我就来讲一讲。”
“今天这一讲,就在你们搭的这个坛上讲。”
“你们不是要设‘讲道分层’?”
“那我讲个三魂问法。”
“你们要是讲得过,我就认你们是上层讲主。”
“你们讲不过,我就当场问一句——你还配不配讲。”
这时,云执出现了。
没人看见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坐哪个宗门带来的。
他就坐在最西边那个穿灰衣、披骨纹袍子的席位上,像个普通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