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需有籍贯宗传,不得私讲妄说。”
那风越吹越近,字越写越多,最后连山上的灵石都泛出微光,把整个归元台照得像个老旧书院。
台下弟子开始躁动。
余晗眯了眯眼,低声问陈长安:“来了?”
陈长安点了下头:“他来了。”
“跟上次一样?”
“不。”
“这次他自己动手写了‘迎气文’。”
“他想用他那套规矩把整座台压一遍。”
“这次他来,是要我跪着听。”
“但我今天——坐着讲。”
果然,一刻钟后,书气尽头,灵舟缓缓降下。
褚正言,立在舟头,一袭青衣,一步未动。
他比第一次出现在火极圣地的时候更稳了,整个人像被规矩刻出来的,没有任何破绽。
一落地,他也没寒暄,开口就是一句:
“你讲得太多了。”
“现在该有人管你了。”
陈长安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在管么?”
“怎么,管不动了,才亲自来?”
褚正言面无波澜:“我本不屑与你争。”
“可你七讲之后,误人太多,已影响道运。”
“今日来,只讲一次。”
“你若收声,交坛,我不追。”
“你若还讲,那我这次要你道心崩。”
余晗当场火气上来,正要开口,陈长安一抬手拦住了她。
“他讲得没错。”
“他确实能崩我。”
“我这道是人道,是问心道,是站着讲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