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选送阎行离开之后,稍作停留便立刻唤来侯泽,两人进入密室之中,开始了一场秘密的商议。
“泽儿,你速速带人伪装成商队,秘密返回灵州,将阎骁降梁之事如实禀报给大王。”侯选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侯泽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父亲,俗话说‘疏不间亲’啊。那门阎骁再怎么说也是韩黛郡主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无比。孩儿如此冒然前往国都,恐怕会被大王迁怒,这后果实在难以预料啊。”
侯选看着侯泽,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如今大王身体欠佳,大公子韩忠有阎行相助,其世子之位目前可谓稳如泰山,难以撼动。而二公子韩诚虽有心争夺世子之位,却苦无良机。你此番前去,正好给了他一个撬动夺嫡大计的支点,他必定对你感恩戴德。”
侯泽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仍有些疑虑,反驳道:“父亲,大公子韩忠向来彬彬有礼,对我们也颇为友善,咱们又何必去折腾这些事情呢?”
侯选叹道:“不管大公子再怎么器重为父,依旧无法撼动大将军阎行的地位。倘若侯家助二公子执掌权柄,定可取代阎行成为大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速去!”
侯泽不禁想起了往昔被阎骁掌控时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惧怕,让他在回忆起那段日子时都不禁浑身战栗。然而,正是这种恐惧,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一股勇气,让他决定不再逃避,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
侯选对于侯泽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三百架骑兵连弩交给了侯泽,这可是他的压箱底宝贝,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示人。侯泽接过这些连弩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责任,他知道,这不仅是侯选对他的信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望。
侯泽迅速换装,将自己打扮成一名普通的商人模样,然后率领着车队毅然北上。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历经艰辛,终于在十天后抵达了义渠城外。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侯泽竟然主动排队等待进城,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普通的商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异样。然而,就在城门守军还没有放行的时候,侯选突然看到一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过来,与守军的百夫长耳语了几句。
仅仅过了五分钟,城门处的气氛就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一位千夫长率领着大队人马如疾风般出城,径直冲向正在排队的商人们。他面色凝重地宣布了一道城池戒严的临时谕令,要求所有商人立刻离开,不得逗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商人们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他们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不愿与官府发生冲突,于是纷纷让开了驿道,准备另寻他路。
侯泽见状,也赶忙随着人群一起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突然瞥见一队骁骑正打着白色的幡旗缓缓驶来,那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侯泽见状,心中一紧,他一把拉住了正在维持秩序的百夫长,压低声音问道:“骁骑精锐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哪位将军不幸阵亡了?”
百夫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
侯泽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连忙从怀中摸出五枚金币,迅速塞进百夫长的手中,同时满脸堆笑地说道:“还请将军大人不吝赐教,替在下解开这个谜团。”
百夫长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金币收入怀中,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一些传闻,据说啊,侯选将军的儿子侯泽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这可把大将军给气坏了。为了平息大将军的怒火,侯选将军主动请缨,要求亲自驻守第一线。然而,梁国的诛邪军团实在太过凶猛,他们连续三天对我军发动石弹攻势,这让侯选将军防不胜防。就在他巡视防线的时候,不幸被石弹击中,当场身亡。大将军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只好下令大军班师回朝。”
侯泽听着百夫长的讲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但是,父亲遇难的消息恐怕是真的,这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百夫长见到侯泽面色苍白如纸,心中不禁一紧,赶忙开口提议道:“这位老板,看您的脸色如此难看,我猜他极有可能是突然身患重病。若是您急需进城,我可以代为安排,让您尽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