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的呼吸一滞,随后勾唇轻笑:“这是个不错的时机,你觉得呢?”
萨菲尔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挂断了通讯,抬眸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此时,立于萨菲尔面前的女人穿着一半黑一半白的类似于修道服的宽松长袍,头顶的兜帽像极了萨菲尔的修女服款式的头巾,只不过萨菲尔的是黑色的,而她是白色的。
她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一头金色的头发披散而下,一双异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盯着萨菲尔同样异色的眼眸。
那双眸子十分特别,左眼是金色的,虹膜上是象征着生物x染色体的标志,而淡蓝色的右眼则是倒着的代表着Y染色体的标志。
萨菲尔不经意地看了看她脑后像极了扭曲染色体构筑成的金色光轮:“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们之间还需要自我介绍吗…还是说,在漫长的时间冲刷下,即便是如你这般顽强的礁石也被浪潮冲刷出了痕迹,忘记了我?”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幽怨神情,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但萨菲尔显然不会被她这样的表演糊弄,只是淡然地取过了一旁的实验报告,随手翻了一页:“我不知道这一场相遇对你来说是仇人见面还是久别重逢,又或者二者皆有之,但我不觉得这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与天理无话可说,如果是奉命来取我性命的话,那你们派错人了,‘生’与‘死’可改变不了我的存在。”
“‘时’与‘空’也难以限制你,唯一能彻底让你静默的唯有一‘理’。”女人情绪稳定,甚至还有心情帮萨菲尔进行补充说明,“可祂沉睡了。”
“我亲爱的莱茵多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女人的心中,另一个声音突然开口提醒。
莱茵多特无所谓地回复道:“这事并不是秘密,而且,她也是知情者,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在天理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各方势力都在绞尽脑汁粉墨登场,试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那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说对吧,纳贝小姐。”
莱茵多特并未在心里回答,而是直接开口说着。
萨菲尔就在一旁静静听着她这宛如精神分裂一般的行为,过了几秒,确定她们二人没有话要继续说了,她才开口:“所以,你这是囫囵吞枣,消化不良了?”
“…”莱茵多特眉心微蹙,她不喜欢萨菲尔的比喻,“你们本该是同一人…可,为何今日的言辞,让我感觉如此粗鲁?”
萨菲尔轻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逐渐变大,然后转为了大笑,过了许久才止住了声音,随后她面上依旧挂着尚未退去的笑意看着莱茵多特:“至少…它们看上去,很像。”
莱茵多特的面色十分精彩,而她心底的声音更让她不太好受:“嗯…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出现这样的表情…很精彩,我有些期待她对上若娜瓦会发生什么了。”
“如果我们立场交换,我就不会如你这般平静,脑子里的意识和肠子里的东西被归为一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羞辱了。”莱茵多特长叹一口气,纳贝里士这家伙哪儿都好,就是会很聒噪,而且听不出好赖话。
被莱茵多特如此提醒,纳贝里士果然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期待了。”
“在真正了解你们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才是个疯子。”莱茵多特已经无力吐槽了。
对于莱茵多特骂自己是疯子什么的,萨菲尔早就免疫了,反正这种评价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又翻了翻手中的实验报告,她将其丢在了桌子上,又看了看研究室的窗外,外面的一切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人察觉到莱茵多特的到来。
“无聊的叙旧环节还是结束吧,你不如直接说说这次过来的目的。”萨菲尔懒得跟对方废话了,有句老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要说打架,她不一定能打得过身为生之执政的纳贝里士,但纳贝里士想杀她的话,也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