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将双臂在胸∣前交叠,比出一个X型。
动作幅度相当大,以至于夏油杰能看见自己脑壳上的长发随着五条悟的动作在空中晃动,其中的几缕还在惯性作用下顺势搭在他了的手腕上。
“掏……脑子……?”
经受五条悟的暴言冲击,夏油杰只觉有一万匹戴着墨镜的羊驼“哈哈哈哈哈”的从自己内心飞奔而去,把他经受刺激的小心脏踩成了一地玻璃渣。
无语凝噎的擦掉差点流进眼睛里的脑浆,夏油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凉飕飕的头顶,并顺着切面往内探了一下。
有点痒。
收回手,一边清晰一边模糊视线中,指尖沾上了突兀的红色和白色的混合物。
……好吧,他有点儿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习惯性的从怀里某个位置摸出手帕,将黏物擦净。
在夏油杰的记忆里,自己上一秒还正准备把客人点的下午茶交给家入硝子,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头顶凉飕飕的出现在了这里。
这种诡异的穿越体验,让这位深知原著剧情并对羂索的行为感到无比恶心的小青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不能,至少不应该。
本以为是脑花在搞什么“开盖有惊喜”的恶心行为,结果怒气冲冲的睁眼一看——
只见面色复杂的五条悟(?)正将一只魔爪探向自己的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梳着熟悉发型的脑壳。
哦,原来是他的挚友在开盲盒啊。
——如果被开瓢的人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正常来说,普通人在睁眼后发现自己死了,甚至还在被人开‖颅‖挖‖脑时,大概率会感到惊恐、惊惧然后发出凄厉尖叫,质问一句:“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
但夏油杰偏不。
可能是现在大脑烂成浆糊的关系,他只觉内心非常的平静,一点儿世俗的欲望都没有,甚至能够十分淡定的冲对方要回自己的脑壳。
再次强调,真的,超级冷。
他的灵魂还在适应这具无主的残尸,并且能察觉的自身的五感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
触觉只能感觉到一些冷意,右眼的世界模模糊糊的,听力倒是正常,肢体有些操纵困难,嗅觉和味觉缺少实验对象,验证不了。
说实在的,脑子都没了,自己现在在使用什么东西思考和说话,甚至是指挥身体做一些简单行动呢?
夏油杰不想考虑太多,他害怕自己那薛定谔的脑子因为过载而炸掉。
本就光线阴暗,略显狭窄的地下隧洞在两人的互动下越发变得毛骨悚然,弥漫着一股惊悚悬疑片的味道。
而造成现在这种诡异情况的“凶手”之一的五条悟听到挚友疑惑的口气,竟在停顿三秒后,以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吐出令旁观者不寒而栗的句子:
“对诶!正好杰你醒了,就自己掏吧,那个【脑花】血糊糊一团还挺恶心的。”
可惜自己手里还拿着杰的头盖骨,没办法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