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法子帮助受灾的佃户?”维珍看着四爷,小声问道,“不可能所有的地主都会发善心吧?若是遇到那种冥顽不灵、心黑手冷的,那底下的佃户要怎么活?”
这倒是,都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万岁爷又不能一直留在山东盯着,待圣驾一离开,少不得就有人心思活泛起来。
但是地方官却是一时半会走不了的,为了政绩、前途考量,自然是不会允许灾情在自己的任期内恶化的。
可这难道又会衍生出另一个问题来。
“若是地方官员为了政绩瞒报灾情呢?”维珍又问。
这样的现象不管是大清还是后世,都是杜绝不了的,嘎礼跟王国昌这样的朝中大员不也照样如此?
这个四爷显然也想到了,所以维珍甫一张嘴,四爷就不假思索道:“爷会主动请缨,常驻山东,直到灾情结束。”
维珍一怔,旋即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不怕得罪人啊!”
可不是要得罪人嘛。
有四爷这个冷面阎王在山东盯着,哪个不怕死的官员敢瞒报灾情?自然是不敢的,少不得就有人会对四爷恨得咬牙切齿。
维珍都能想到未来一段时间,四爷这冷面阎王的名声只会更盛,在朝中的人缘……
不必说,只会更差了。
维珍就忍不住叹气,不过更多的却是为四爷骄傲。
“珍珍,到时候陪爷一道留在山东,成吗?”四爷低着头,顶着维珍的额头轻声问。
虽然明知道维珍肯定舍不得孩子,虽然可能跟着他奔波会辛苦,但他还是想有她陪着。
之前去甘肃,最后悔的就是一开始没有带上她,所以后来胳膊受伤……
也挺值哈。
“有什么成不成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维珍又翻了个白眼,然后伸手环住了四爷的腰,“可是胤禛,你要记得,只有你人好好儿的,你的抱负才能施展。”
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尽量不要生病,也不要再出在甘肃时候的那种意外,更不能出……
不是意外的意外。
“我很担心你,”顿了顿,维珍轻轻吐了口气儿道,“其实这一年来,我心里都不大踏实。”
能踏实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