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米洛什说着,带着他们继续往墓园深处走了几步,最终停下脚步,指着一个东正教十字架说道,“这是另一位德拉甘,参加了二战的那位德拉甘。”
看了眼挂在十字架上的那架锈迹斑斑的望远镜,卫燃叹了口气,端起一直拎着的宾得相机,给这位伙伴又一次拍下了一张照片。
“那就是米洛什·康斯坦丁先生的父母合葬墓。”
德国人米洛什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东正教十字架介绍道,这座十字架是固定在一座磨盘上的,甚至材质都是和磨盘同样的材质。
“我的父亲说,这座独特的墓碑是米洛什·康斯坦丁先生亲手雕刻的。”
德国人米洛什自嘲的说道,“当时我的父亲也帮了忙,他当年在集中赢里就负责凿石头。”
说着,他指着德拉甘的墓碑和米洛什的父母合葬墓之间的空地说道,“我的父亲和我说,米洛什·康斯坦丁先生早就给自己留好了位置,他当年和他的妻子决定,以后就安葬在这里,陪着米洛什先生的父母,也陪着弗洛丽卡太太的哥哥。”
“那就安葬在这里吧”朱利亚诺说道,“请请借我们几把铁锹吧,我们亲自来挖墓坑。”
“请稍等”
德国人米洛什说着,朝随行的一个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不多时,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用小推车送来挖掘墓坑的工具。
在卫燃和季马以及米格尔的旁观中,朱利亚诺等人合力挖掘了一个足够大的墓坑,德国人米洛什则让人从不远处的教堂地下室里抬出来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欧式棺材。
在卫燃一次次举起相机按下的快门见证下,离乡许久的狙击手米洛什·康斯坦丁和他的妻子弗洛丽卡被安葬在了好友和家人中间。
而来自德国的米洛什·舍塞尔,则熟练的换上了牧师的行头,用塞尔维亚语为他们进行了最后的弥撒。
一切仪式结束,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卫燃和季马在依次为米洛什和他妻子和合葬墓献上了一束白蔷薇之后,跟着众人走进了那座漂亮的乡村小教堂。
这座教堂的一楼并没有摆放十字架等物。
但卫燃却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一台大红色的尊达普挎斗摩托。
“那是罗马尼亚的动乱结束之后,我的爸爸去布加勒斯特带回来的。”
德国人米洛什叹息道,“他只找到了这个”。
“维克多先生帮我们找回了更多的东西”
朱利亚诺说道,“如果您不介意,不如也一起放在这里吧。”
“当然不介意”
米洛什连忙说道,“以后也欢迎你们随时来这里,我的父亲买下这里以及那座磨坊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们的祖父的。另外,今晚不如就住在这里吧。”
“都听您的安排”
大胖子朱利亚诺恭敬的说道,并且招呼着他的儿子把从喀山卫燃家里带来的那口老式LV硬箱放在了那辆尊达普的挎斗里。
“这座教堂的地下室还在吗?”
卫燃开口问道,“我在米洛什·康斯坦丁先生的回忆录里看到了有关这座教堂地下室的记载。”
“当然还在,请和我来吧。”
德国人米洛什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不自然之色,但还是带着他们走出了教堂的一楼大厅,亲自掀开了外墙边的木门,带着他们走进了这座教堂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