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廊檐下坐着!”
朱雄英没有说话,快步走到廊檐,远远望去,只见詹徽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早已凉透的茶壶,好像睡着了。
朱雄英停了下来,詹聪快步走了上去,轻声喊道:“祖父,陛下来了!”
詹徽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詹聪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再次说道:“祖父,陛下来看您了!”
“啪!”
詹徽手中的茶壶突然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茶叶和茶水顺着地上流在雪地中。
“祖……祖父……”
詹聪颤抖着手臂放在祖父的鼻子下,突然收了回来,顿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祖父!”
詹徽走了,皇帝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
他等到了皇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新君。
风雪吹过,吹在皇帝身上,也吹在詹徽身上,那一把白胡子随风而动。
朱雄英缓缓走上前,蹲在地上,握着詹徽的手,神情悲痛。
“凉了,凉了!”
詹府的人跪在雪地中顿时哭成一片!
这位辅佐他二十多年,为他打下永兴新政的老臣终究走了。
朱雄英颤抖着嘴唇,声音沙哑的问道:“詹公走前可有什么交代?”
詹聪哭着说道:“祖父交代,詹家三代不可入仕,死后,停棺一日即葬,不办丧礼,不办丧宴,不受吊唁,不接来客,陪葬生前两套官服,碑文不刻任何生前官职,虚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