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温和地笑,温和地与她说话。
孤说,“小七,回家吧。”
她怔怔抬眉,懵懵望孤。
她问,“回哪个家?”
还有哪个家啊。
她只有一个家。
她的家从来都在大梁。
孤给了她一只小包袱,有她的桃花簪,有她的玺绂,还有那枚她最宝贝的云纹玉环。
曾被孤摔成两半,已被赤金镶嵌完整。
孤把曾占有她的东西全都还给了她。
可惜她的清白,再没有了。
因而她恨孤,孤也都受了。
可她不知为何,竟哭了起来。
她怕被人知道曾经的不堪,害怕被人讥笑,驱赶,因而骇惧抱屈,因而哭了起来。
但她的事从也没有出过青瓦楼,无人知道啊。
因而她也不必再怕。
她换好衣袍,背起包袱,就似最初在燕军大营一般,跪伏在地朝孤磕了头。
她说,“拜别公子。”
孤压着心中万般情绪,极力迫回眸中泪意,温和地说话,“小七,保重。”
她眸中水光盈盈,也向孤温静笑起。
没有再多言只字片语,背着小包袱就走了。
她看起来很欢喜。
要回家了,要见她的大表哥了,怎么会不欢喜啊。
她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