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的思绪突然飘回无数纪元前,那时她刚诞生不久,也曾依偎在上一代母皇身旁。。。但这记忆随即被暴戾的本性压制。
饕餮一族从不需要温情,只有吞噬与进化才是永恒的真理。
“幻觉。。。都是幻觉!”
母皇猛然甩头,试图驱散这些软弱的念头。
她锋利的爪尖刺入自己的背甲,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暗金色的血液顺着鳞片缝隙流淌,滴落在岩浆湖中发出嗤嗤声响。
项尘依旧跪伏在地,但嘴角已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计划进行得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母皇越是抗拒,情毒的渗透就越深。就像陷入流沙,挣扎只会加速下沉。
“母皇!您怎么了?”噬月察觉到异常,振动蝶翼飞到近前。
“滚开!”母皇一爪挥出,噬月如断线风筝般被拍飞,撞碎数根黑晶石柱才停下。
所有饕餮都惊恐地后退,不敢靠近暴怒中的母皇。
唯有项尘仍保持跪姿,甚至主动向前爬行几步:“母皇若有不适,孩儿愿以自身精血相助。”
母皇的复眼转向项尘,目光中的暴戾突然缓和了一瞬。
她看见的不是一个工具般的子嗣,而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荒谬。
饕餮母皇与子嗣间从来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何来保护一说?
但情毒已经发挥作用。
母皇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蛮神战斧留下的道伤。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年少的自己也曾这样舔舐上一代母皇的伤口。。。然后趁其不备,咬断了她的喉咙。
饕餮的传承,本就是血腥的弑母仪式。
“不。。。不对。。。”
母皇的精神剧烈波动着。情毒正在改写她最根本的行为逻辑,将“保护子嗣”这一概念强行植入她的元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