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东郊看看。”张铁军看了看时间:“咱们从东郊上去,看看这些老厂,然后到东站转转。”
东郊是成都的老工业区,原来分属成都县和华阳县,建国后为大部分归属东郊区。
九零年经过重新规划组建了新的东郊区,因为以前分属于成都华阳两县,命名为成华区。
成都的老国营厂很多,温江,金牛,锦江几个区都有,不过成华区这边最密庥最集中,只是大型工厂就有十六家。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这里也是下岗工人最多的地方。
以前很多辉煌的老厂都陷入了亏损状态。
国家,省里,市里,反复的出钱给物召集‘专家’们来商谈诊脉,事情也做了不少,可惜都没有什么效果,越治越重。
是真治不了?怎么可能,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没有人敢去捅这层擦屁股纸,反正又不是谁家的,谁也不想得罪人。
老汤在那熬着,管理屋和管理方式一成不变,下什么药也不管用也不可能管用。反正都是工作嘛,过得去就行了。
反正最后又不用这些人兜底。
往日红红火火的厂区,这会儿都是清清冷冷不见人烟,簇新的办公楼和老旧的厂房管道成为鲜明的对比,办公楼下崭新的小轿车光彩夺目。
不管怎么弄,和这栋楼里的人都是毫无关系,正好相反,他们才是最终最大的获利者。
工人在家里哭,他们在楼里笑,笑的肆意张狂。
三十八度的嘴都在说着零下十度的计划,挥手间工人散去资产入怀,摇身以后都是爱国企业家。
“就在这停,我们下车走走吧。”
在一片老旧破败的家属区,张铁军叫停了车子,打开车门下了车。
起风了,天色渐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寒意。
张铁军往四下里看了看,抬脚带头往家属楼里走了过去,他看到那边好像有个灵棚,不少人围聚在那里,脸上都带着麻木。
“找哪个?”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感觉应该有四五十岁满脸沧桑的男人问了一句。
“大哥,这是在干什么?”张铁军指了指那边问了一句。
男人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有人死老,灵棚。”
张铁军给他递了根烟:“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儿呢?能说说吗?你认识吧?”
“有啥子好说的嘛,吊死的。你是哪个嘛?爪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