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伤口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拔了箭后,又休养了半个多月才算勉强愈合。
华佗将绷带拆下,经过两次挖腐肉,伤口才算是长好了。
“将军已经不必缠着绷带了,只是一日两次敷药仍然不可少,日常行动也需要轻缓些,不好扯动伤口使之再裂开。”
太史慈低声道谢。
“不必,在下也是受人所托的。”
华佗离开之后,副将进前汇报,“将军,已经查到了,射箭的乃是刘磐麾下百夫长黄忠黄汉升,救走刘磐的少年人是其独子黄叙。”
上阵父子兵?有些意思。
太史慈会想到当时黄忠距离自己少说有百步之远,其箭却能精准射中自己,并且箭能透甲胄而穿血肉。
如此看来,其弓箭之技艺已然出神入化,太史慈自认弓马娴熟,天下少有能出其之右者。
如今看来,比起黄忠,还是有所不及。
“这样的将才,从前竟从未见过。”太史慈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只是百夫长?”
副将道,“听说他本是中郎将,不知道是为何触怒了蔡瑁,刘磐亲自保下的人,只是撤了官职,在刘磐麾下做的百夫长。”
这倒是有些意思。
能让刘磐亲自去保的人,的确是有本事的。
“听说已经年逾五十了。”
太史慈笑着摆手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殊不知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
就凭他射中自己的这一箭,太史慈可不会以他年纪大了就小看此人。
这黄忠就是到了七十,只要不死,依旧是老当益壮,宿卫虎骑的劲敌。
“这刘磐倒是得人。”
对于刘磐这个人,太史慈作为对手时常是对他恨得牙痒痒,但同时又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如果二人不是立场不同,想必也是能成为莫逆之交的。
太史遗阻截刘磐支援,吴巨独自面对太史遗和吴奋夹击,粮草又被戒断,结局自然是失败,他退回刘磐的攸县。
刘磐恨他擅自兴兵,又为私欲构陷同僚赖恭,知他心思阴诡,素有反骨,索性设宴请人饮酒。
吴巨在浊酒的作用下,渐渐放松了警惕,刘磐揽着美人到席间敬酒,前一句话二人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瞬,刘磐袖子里透出一道寒光。
吴巨眼睛瞪得巨大,庞大的身躯骤然倒地,血从脖颈间汩汩涌出。
刘磐脸色阴沉,完全无视身边美人失色的花容,随手撩起她的裙角,将佩剑上的血迹擦干净。
整个行动行云流水,转身入座,然后端起酒盏,对着营帐之下吴巨麾下的将领们微微挑眉,“喝酒啊,怎么不喝了,难不成是我这小小攸县的酒还入不了你们的口?”
语气淡淡的,可在那些将领们听来却如同是催命的咒语,被吓得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