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懒朔风挑眉道:“哦?那依杨总管看来,宋军粮草,可有无以为继的模样?”
杨棠苦笑:“我军今无人去截宋军粮道,而且领兵者即为宋国现在最有权势的人,后方官僚也不敢在粮草补给上故意拖延……”
他摇了摇头。
“是啊,我开封孤立无援,只能靠我们自己守下去了。”
那懒朔风叹了口气,走到杨棠身边,也向外面看去。
“城中粮草,倒还充足,只是,如果朝廷一直不能派来援军,总有城破的一天。
杨总管,你觉得,朝廷还能派来援军吗?”
杨棠皱了皱眉:“宋人的飞檄上说,新金已经出兵,山东路沿海,俱被新金兵马占领,燕京已自顾不暇。
如果此言属实,那么……想等来陛下的援军,恐怕……不可能了。”
“是啊!”
那懒朔风也苦笑起来:“燕京如今形势如何,我们居然要靠宋人的飞檄才知道。
看来燕京形势,真的不妙啊……”
他叹息着,捋了捋他的大胡子。
袖中忽有一件东西,被风一吹,飞了出来。
杨棠手疾眼快,一把抓在手中,正要把它还给那懒朔风,动作忽然一顿。
这东西有些眼熟啊。
杨棠仔细一看,竟是一份招降箭书。
杨棠目光一闪:“知府大人也收到宋人飞檄了?”
那懒朔风很自然地接过招降箭书,重新揣回袖中。
“是啊,不只是我,许多将士都收到了。
今日午后,还有一个谋克伙同手下几名亲信,商量缀绳出城,投降宋人。”
“哦?竟敢动摇军心,思量叛逃,那知府大人如何处治他们了?”
“本府把他们关进了大牢!”
那懒朔风恶狠狠地道:“他们食我大金军饷,临战却生怯意,必须严惩!”
杨棠心中一动,所谓严惩就是打入大牢?
那懒朔风今天来我这里,究竟是为何而来?
杨棠试探地道:“阵前动摇军心,图谋叛变,难道不该当场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