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幺见状,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站起身退到一旁。
吴率教喘着粗气,见这黑衣人如此冥顽不灵,心头火起,又扬起鞭子没头没脑地抽了过去,边打边骂道:“叫你硬!叫你硬!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爷爷的鞭子硬!”直打得自己汗流浃背,呼呼直喘。
一旁的陈扬早已按捺不住,他对这黑衣人的恨意极深,不仅因为自己受伤,更因为众多兄弟因他而重伤。
他大步走出来,从吴率教手中接过鞭子,冷声道:“大老吴,你一旁歇口气,缓缓劲儿。把他交给我了!”
再看陈扬,虽然左臂有伤,但右手挥动鞭子却毫不含糊!
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愤怒都灌注于鞭梢之上,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鞭打落下!
“啪!啪!啊——!”
那黑衣人被打得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本就破烂的衣服被抽得丝丝缕缕,与翻卷的血肉粘在一起,惨不忍睹。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他却依旧死扛着,甚至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充满挑衅的嘶吼道:“来。。。。。。来啊!打。。。。。。打死劳资!有种就打死我!想让劳资说。。。。。。说一句。。。。。。劳资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孬种!孙子!”
这句充满侮辱和挑衅的嘶吼,彻底激怒了一旁一直强压怒火的朱冉!
朱冉猛地推开搀扶他的守卫,不顾右腿伤势,一瘸一拐地大步上前,眼中怒火熊熊,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
“好!好个硬骨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他朝着周围守卫怒吼一声道:“把他给我架起来!绑到那棵树上去!”
立刻有几名守卫上前,将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从地上拖起,粗暴地捆在了院中一棵粗大的槐树树干之上。
朱冉从陈扬手中接过那沾满鲜血的皮鞭,握紧鞭柄,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鞭抽了下去!
“啪——!!!”
这一鞭,蕴含着朱冉所有的恨意与力量,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啊——!!!”黑衣人的惨叫声瞬间拔高,变得不似人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凄厉地回荡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朱冉含怒出手,鞭子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鞭都凝聚着愤恨与为兄弟复仇的怒火,抽打的那黑衣人皮开肉绽,鲜血四处飞溅,将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起初,庭院中还回荡着黑衣人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嚎,那声音扭曲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但随着鞭挞的持续,那嚎叫声逐渐变得微弱、嘶哑,最终彻底湮灭,只剩下皮鞭沉重地抽打在早已失去知觉的肉体上发出的令人心悸的闷响,以及朱冉粗重的喘息声。
众人屏息凝神,定睛望去。
只见那被紧紧捆绑在粗糙槐树树干上的黑衣人,脑袋如同折断般无力地垂落在胸前,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鲜血仍在不断渗出,将他变成一个可怖的血人。
他已然彻底昏死过去,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证明他还残存着一丝生机。
朱冉兀自怒气填胸,意犹未尽,胸膛因激动和用力而剧烈起伏着。他指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对左右怒吼道:“取水来!最冰的井水!泼醒他!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立刻有两名眼中同样喷涌着恨意的守卫高声应和,快步奔去,不多时便提来了两桶刚从深井中打上来的、冒着森森寒气的冰水。朱冉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一挥手!
“哗啦——!!!哗啦——!!”
两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如同瀑布般先后狠狠泼在黑衣人头上、身上!冰冷的水流瞬间浸透了他破碎褴褛的衣衫,猛烈地冲刷着那些翻卷皮肉、惨不忍睹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和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