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已在浴池旁调试好水温,待夏昭衣回来后,沈冽替她脱衣,没让她浸水,将她抱坐在浴池旁。
先为她洗发,再为她冲淋,每一步都小心避开她的臂膀。
夏昭衣自小从不让人服侍她,但沈冽的“伺候”,她乐得享受,不过还是道:“今日你将我抱上马匹之举,若在我手下面前,万万不可。”
她的眸子含着笑,亮闪闪的。
沈冽一面为她搓洗前臂,一面温然道:“见到我抱你上马之人都被灭口了,放心,此事传不出去。”
他的指尖触及到一条疤痕,将她的手心翻过来,掌心上面有一条长长的淡粉色伤疤,已经很淡了。
“怎么伤的?”沈冽低柔问。
夏昭衣垂眸看了眼:“欧阳隽在单单河被北元五大家族包围,送信求援,我当时人手不够,只能带五百兵马去夜袭明月湖河城,逼雪香家和夏儿两家掉头。那场仗不好打,我们人少,恶斗时,有把刀子砍向冯萍,冯萍去挡那把刀,但是那人凶,立即丢了刀,拔出匕首刺她,动作极快。”
沈冽惊出冷汗:“你空手夺白刃?”
“……怎么可能呢,若真是空手夺白刃,我的手指岂不得被横掌斩断。我是去抓他的手腕,只是一切发生太快,我在途中被划伤了。”
“那人死了吗?”
“冯萍当场砍掉了他的头。”
沈冽没觉到半分爽快。
夏昭衣看着他,笑容璀璨,举起掌心道:“勋章。”
沈冽黑眸极深:“你早已功勋彪炳,山河为证,何须这道伤痕来添作注脚。”
夏昭衣忽然反问:“这些时日,你便没受伤吗?”
“……有。”
夏昭衣一眨不眨看着他,自浴池中起身,呵气如兰:“那,我也要查看。”
二人数月未见,小别如似火,早就烧得沈冽浑身滚烫。
偏偏他是个极其克制的,能够压住所有的欲念,先为她洗去今日的汗水和泥尘。
以及,他还想好好看看,她受了多少伤。
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心爱的姑娘在外打仗,可不愿意是一回事,他又从心底尊重甚至敬仰她的每一个想法与选择。
沈冽未动,注视着她挨近。
夏昭衣身手灵活,双臂搂住沈冽的脖颈与他拥吻时,轻盈便跃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