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
宗定夜望着那副画。
照片里的人微微抬着下巴,明明目光静静直视着前方,眼睛里却淡漠得好像什么也没有。
既说不上是失神,也说不上是放空。
就只是看着镜头。
却更像是任由镜头看着他。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背景是浓郁蠢蠢欲动的墨绿,开满了白色的荼蘼花。
那绿和白色的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画里的人的存在,却叫人觉得整个画面清澈无垢。
像一泓泉水穿过夏日。
那画中世界,仍旧燥热,缺水,焦渴,死寂。
但每一个枝叶都安安静静的,屏住呼吸,忍耐着,不肯露出獠牙。
因为画里的人,他似乎也在缺水。
那双淡漠的眼眸里,有倦怠的清澈。
比起嚼碎吞吃那朵摘下来正在失水的水仙,更想一直这样看着他。
上一次对峙的时刻。
宗定夜并没有看到这一幕,那是解寂云眼里的画面。
祂那时坐在地板上,在流血。
凝视画面的存在,似乎想要用诡物的血液,反过来饲养那株正在失水的水仙。
宗定夜转过身,隔着墙壁看向客厅的方向。
但现在画里的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