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心中悲苦,这么多年,竟忍不住在外人面前滚下泪来。
孤不知她为何总不信孤,为何总不听孤的话。
她从也不认错,从也不愿回头,她认准了一条道就要走到黑。
你瞧啊,月色下她调转马头,一次又一次弃孤而去。
小七啊。
绊马索已横在蓟城大道,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马蹄翻飞,将她远远地摔了出去。
那寂无一人的巷子,都是孤的虎贲。
披坚执锐,横挎大刀,恭候多时。
孝廉一再证明他的话,他说,公子可看清了?魏贼终究是魏贼!
是了,魏人,终究是魏人啊。
孤的汗血宝马在她身旁徘徊,孤心头百般滋味,不知如何纾解。
孤问孝廉,潜入燕国的细作向来如何处置。
孝廉笑,他说,唯割舌断肢,做成人彘,悬于门楼尔。
孤。
孤心头一空。
孤又问,可曾有过女细作。
孝廉觑她一眼,笑道,无非先奸后杀。若运气好的,便毒哑挑筋扔去慰军,何时死了何时算完。
孤。
孤心如刀刺啊。
孤问她,魏俘,你可想过这个结果?
她即便心里无孤,也该牢记自己最初不过是个魏俘啊。
她强撑着身子辩白,她说,“我也为公子挡过刀。”
孤低笑一声,是啊,不挡那一刀,又怎么为自己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