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暖嘀咕:“有没有蚊子咬你啊?”
他说:“没。”
岁暖摸着自己的手臂,忿忿道:“我怎么被咬了好几个包?”
江暻年瞥她一眼:“你驱蚊水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岁暖扭回头,上下打量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表情开口:“我就知道你不想看,电影播了四十分钟你玩了二十分钟手。”
“……”
她“啧”了一声:“你不会害怕恐怖片吧?”
江暻年果断地说:“不喜欢而已。”
像《闪灵》那种的氛围感恐怖片他还可以接受,但岁暖还喜欢看那种有Jumpscare,一惊一乍或者血肉模糊的恐怖片。
他不喜欢这类型的场景。
岁暖显然不信,但她看到兴头上,对他摆摆手:“起居室梳妆台上应该有,你去找找吧。”
江暻年走进东厢房。
两边厢房的陈设基本一致,外间是起居室和衣帽间,里间是卧室,以一面山河刺绣屏风挡开。
岁暖喜欢的香薰总是带着水果的气味,像椰子和无花果混合的甜香。
江暻年看见梳妆台走过去,在各式各样眼花缭乱的瓶子里辨认了一会儿,才找到那瓶淡绿色的驱蚊液。
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看到旁边立着一个单独的衣架,上面挂着一条蓝白色的婚纱,长裙摆逶迤地面,褶皱像轻柔的涟漪。
江暻年莫名地蹙了下眉。
他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岁暖在干什么,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将一件婚纱搬到自己卧室的。
江暻年拿着驱蚊水走出房间,岁暖还窝在沙发里抱着靠枕,专心致志地看着荧幕,画面在她清透的眼瞳里变幻,像一只包罗万象的水晶球。
他若有所思地走过去,将驱蚊水递给岁暖。
岁暖接过,喷在裸露的小腿、手臂和肩颈上,传来一阵刺激的芬芳。喷完后,她转过头:“你要喷吗?”
江暻年摇头:“不喜欢这种味道。”
其实他没那么相信驱蚊水的效果,觉得两个人都喷上还不如光岁暖一个人喷,不能把蚊子完全赶走,但至少蚊子对比一下更愿意来咬他。
岁暖猜不出他更深的想法,将驱蚊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口说:“你也说自己不喜欢这种血淋淋的场景,那怎么还老把自己搞成那样。”
江暻年不说话,抬眼瞟了一眼屏幕,恰好看到怪物将人撕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的场景。
究竟好看在哪儿?
他垂下眼,淡淡反问:“那你又不喜欢搞成这样,怎么还喜欢看这么惊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