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江暻年慢条斯理地回,“我珍爱生命,开车不玩手机,玩手机不开车。”
半开玩笑的话让凝滞的气氛轻松了些。
岁暖飘忽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脸上,琥珀色的瞳孔在机场灿灿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深邃许多。
“马德里今天和明天都有雨。”
她忽然说,“你带伞了吗?”
江暻年“嗯”了一声:“在包里。”
岁暖纤细的手指在她樱花粉的菜篮子上画了几个圈,然后手伸进包里,拿出一把天蓝色的女式洋伞。
她抬起精致的小脸:“江么叽,我们换伞吧。”
岁暖自顾自地补充道:“京市的夏天有暴雨,大一点的伞我比较有安全感。”
可现在天气晴朗。
可家里不是没有更大的伞。
但江暻年没有多问,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自己那把伞。
是当初他手受伤,岁暖坚持要替他撑却一直戳到他脑袋的那一把伞。
现在合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白皙的掌心里。
岁暖想,在冰岛的凯夫拉维克机场,她穿着江暻年的外套,看着他的背影,为短暂的离别感到不舍的时候,是否就是一个不太妙的预兆。
离别是有意义的。
让不爱者更疏远,爱者更沉沦。
她会从这场归期不明的离别中得到怎样的结局呢?
“江么叽。”
岁暖扑闪着卷翘的长睫,“我们离别拥抱一下吧。”
一贯的不是征询意见,而是通知。
她张开手臂,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
江暻年似乎僵了下,一手还拿着她的伞,一手按住她的脊背。
遥远的森林里落一场雨,此刻落在了她的身上。他们像机场许多依依不舍送别的旅客,却又不一样。
气质外形都堪比模特明星的年轻少年少女相拥在一起。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甚至还有人在背后偷偷拍照。
岁暖戴了口罩,所以江暻年也没看到她弯着唇角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