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二小姐一看就是个福泽深厚的,”陈伯笑了,“人这一辈子呀,什么好也不如命好。”
正说着便听到了马蹄声,陈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多半是我们少爷来了。”
果然,等陈伯打开门后,就从外头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年纪二十出头,眉目疏朗,高鼻薄唇。
一进来看到屋里的人便笑了:“雷鹭,你也在这里?真是巧了。你是不是又馋陈伯的羊肉了?我也是想这一口想了多少年了。”
说着便将马鞭丢给身后的小厮:“去把马喂一喂,别给它喝太多水。”
“陈大哥,许多年不见了。”雷鹭仰头看着陈思止,“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你也一样安好吗?许多年不见,你也长成大姑娘了。听说你已经嫁了人,还是太后赐的婚。”陈思止笑容舒展,“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嫁进敖家去。”
“伯父伯母都好吗?”雷鹭笑着问,“陈大哥怎么还没成亲?”
陈思止的脸红了红说:“之前定的那门亲事退了,我也有自己的事忙,也就没顾得上。”
“听说有不少大臣参奏伯父,你们可要当心些。”雷鹭提醒道,“有些事不必过于据理力争,要知道朝堂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我父亲的脾气想了你多少也是知道些的,他哪里懂得什么迂回折中?”陈思止苦笑道,“这些年我们父子的确为当地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可是也把朝中的官员得罪了个遍。如今名为回京述职,等待我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陈思止的父亲陈纪最是个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人。
这些年他不断上折子,弹劾凤家敖家,还有其他假公济私的官员。
凤太后容忍他到如今,也是看在他的确是有政绩,做实事。
只把他那些奏折撇到一边,不予理会。
雷鹭和陈思止相识于多年以前,那时候雷鹭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娃儿。
有一回带着花生两个偷偷跑到街上买零嘴儿,又看到街上有杂耍的,便一路跟着出了城。
最后自然是迷了路,还差点被拍花子的带走。
恰好被陈思止和他表兄遇见了,将雷鹭救了下来。
当时的雷鹭又饿又怕,陈思止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到了自家的果园,拿了陈伯炖的羊肉给她吃。
那时候陈思止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贪玩的年纪,不喜欢回府里受拘束,就经常跑到这里来。
雷鹭于是也隔三差五地来,两个人便熟悉了,只是这件事雷鹭从来也没有告诉给家里的其他人。
除了他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别人通通都不知道,甚至她的奶娘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