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水的眸泛出泪痕,灯烛在她眸底熠熠生辉。陆预骤然回神,这才明白自己险些误了事。
不管这女人是谁派来的,他还需用这女人获得回京的路引文书。
阿鱼有些不太敢靠近,从今早到现在,她的夫君变得愈发沉默,竟然两次险些掐死她!
分明昨夜他还在亲她吻她,浓情热意包裹着她。心绪微动,阿鱼咳着,眸中闪着泪光,小心翼翼上前。
“阿江,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你今日都没怎么吃饭,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说话,阿鱼眼角酸涩,强颜欢笑继续道:“要不就吃荷包蛋阳春面?正好院中的小青菜也嫩生。”
她怕自己即将哭出来,一口气跑到门外,委屈地抚着脖颈。
窸窸窣窣的动静自篱笆外响起,接着又是一阵吆喝声。
“小美人,整日里守着你那个病秧子干什么?今儿个小爷再给你一个机会,跟我。”
刘兀带着十多个家丁,将她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盯着她眼冒绿光。
阿鱼心下没底虽然害怕,但到底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孤身一人多年,也不是没遇见过登徒子。
余光瞥见身后的昏黄烛火,夫君身子还没好,今日势必是她与这群人的一场恶斗。
阿鱼摸黑拿起自己杀鱼的那一套工具,左手抡着木棒,右手拿着菜刀,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
只要再狠一点,再凶一点,那些登徒子便只敢吓唬她而不敢真的靠近她。
“呦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个破鞋,跟男人不清不楚住了这么久,你还嫁得出去?”
“今儿跟小爷回去,当小爷的洗脚丫头,自有吃不完的鱼给你。”
刘兀说罢,他身后的人邪邪笑着起哄,顿时令阿鱼心生恶寒。
上次还有上上次,夫君为了救她受了伤,今日她手握菜刀,必须搏一把。
“做梦!一群老赖狗,姑奶奶才不会跟你回去!”
“别废话,人绑了带回去。至于那野男人,丢进太湖喂鱼。”刘兀恼羞成怒,已没了耐心。
为首的家丁一拥而上,阿鱼毫不留情,举着菜刀就乱砍。其余家丁也围上,阿鱼抡着木棒和菜刀一同上。
见识到阿鱼的烈性,那些家丁当然不敢近身。毕竟刘爷可是要活得,真弄死弄伤了还怎么玩?
阿鱼到底是体力有限,她喘息的功夫,一个家丁当即夺了她手上的菜刀。
刘兀见人去了爪子,摸着下巴狞笑着走向阿鱼。那纤纤细腰他早就想了许久许久,刚要去抓握,忽地一阵巨痛传向指骨。刘兀抬眸,却见黑衣男人早已拦住他,就这么掰断了他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后面那些带冷刃的见主子被辱,纷纷持刀砍向陆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