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壮的手臂搂住她,把她钳怀里,凑近耳朵小小漩涡,水流卷入海螺里般,引她入胜又继续着诱哄语调:“你说的这个方自昀……他脏吗?”
江鸾皱起鼻子,比着双臂推他,用自己的力量表示着抗拒、厌恶。
她清清的眼睛盯着他:“您是在对我进行羞辱吗?哥哥。”
江猷沉微愣,垂首亲吻她的手,眼皮覆着一层默然神色。
江鸾眼里毫无波动地玩着他脸颊肉。
确认她气消了,江猷沉贴到她脸侧,低沉道:“许多男性继承人在二十岁前,都会接受‘脱身训练。“
“……”
“要么在青春初期就给他们配备过夜的女仆,要么是接受这种‘脱身训练’,以免遭遇陷害……”
“你知道在奶奶家,女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吗?”
“如果她们知道你没谈恋爱,还对性一窍不同,或者太过好奇,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两个男生,陪你上下学,学会接触异性。”她开始胡乱动,江猷沉轻笑起来,挠她腰,依然压迫着拥抱她。
“那也得我住得久才会这么胡闹,”她面颊的红随喘气平息消散,一下又变白,“她们热情,我就用方自润做挡箭牌。”
“还没去到奶奶家,就决定不久留了?”
“我现在怎么知道呢,哥哥。”她凑近,终于让他主动谈到奶奶家,“先住两月,等你来南京,差不多能告诉你。”
江猷沉神情有委顿。
他淡淡的语气飘来:“在此之前,你那个什么男同学……最好始终情愿于被利用,也只清楚自己的唯一作用……而不是更加贪心。”
她这个掌控欲极强的哥哥,狮子怒吼般发脾气,对外表达不高兴,其实有彰显他支配地位的意思。这也是江猷沉唯一的弱点。
现在,江猷沉的反应却是前所有未见的淡然。
江鸾不知道他是轻微解离,只知道一个人行为的表象之下,有着不止一层的防御机制。他的表现也证明,她触碰到江猷沉身上不愿谈及的事。
她的黑眼珠斟酌着,缓声道:“对了,方自昀不是男同学,是学长哦,哥哥。”
他意识到,自己应为傲的理性从内而外裂出了幽微的细纹。
不过,很快,他露出一点微笑道:“……希望你记得,你曾告诉过我,做一个乖孩子有点累,做一个坏孩子代价却更大。我愿意相信,你现在只是有点累。”
真体面,他说的坏,是哪种坏呢?
看吧,同样是让他不高兴的事,一前一后,他反应的区别可真大。
“其实,在奶奶那边,和在爷爷家,对于你来说区别不会很大。”他说。
不知为什么,她没像以前一样,从江猷沉的话里,感到一种填满自己空缺的满足感。
也许是厌兄情绪作祟。
“如果你不想我去,那我就呆在这。”她用着气声说道。
他立即有些哭笑不得,叹道:“我的小船妹妹,你的浆到底在哪?”最后看了一眼江鸾故作乖顺的脸颊,“对话到此为止。”
江琦玥从抄手走廊悄悄走近花厅,寻找江鸾,忽然听到花厅里传来争吵声,还是江猷沉和江鸾的声音。
只听到江鸾从所未见地失态,吼道:“所以您宁愿放开我,让我自己去找答案,也不愿就在这里直接说您的真实想法吗?”那声音比平时大许多,嗓子却是颤抖的。